每個人的想法在每個階段果然都不一樣。遙記從我國小的開始,整天畫漫畫,立志成為漫畫家,那時去文具店買白報紙,剎有其事當作漫畫家用的稿紙一樣,從封面畫起。我還記得我第一部"成名作"叫「月光之約」,形容兩個女生感情要好的故事。(在這個天線寶寶的丁丁被懷疑是同志的年代,我這部作品肯定也是蕾絲邊之作,而當時的我若要被現在的衛道家解讀,肯定也是性向有問題的病態女孩)那個時候我一頁一頁畫下去,班上同學也一頁一頁的傳閱,初次嘗到當漫畫家的感覺,讓往後國中三年的生涯更樂此不彼。

台灣的國中生是很可憐的,那時還有體罰而且還是天經地義,在那個萬事皆下品,唯有成績高的年代,我畫漫畫的行為被譴為阻礙我通往光明的元兇,但那時我想當漫畫家的意志"已定",還去買鴨嘴筆、墨水、網點這些幫兇來加深罪惡。

因為不小心考上北聯,把我活生生在北士商廣設科的路拉到普通高中,當時大人們的說辭是再讀個三年,就會海闊天空。之後我的課本到處都是插圖。我還記得大考前的衝次班,知道一個同學很會畫漫畫,我還鴻雁傳書跟她約好考試完要好好畫一場。說也奇怪,這個象徵解禁的大考一結束,我反倒沒有那麼熱衷畫漫畫了,依大人的講法就是"好不容易長大了"。

傳播學院的課業可能是最生活化的,考試的比重沒那麼高,照理說不愛念書的小孩應自此遨翔,可是我人生第一次的轉性發生了…我居然開始羨幕商學院的同學,抱著厚厚一大本的原文書走動,覺得他們黑板畫著座標公式的鬼畫幅"很有深度"。那時我還加選了初會的課,這個企管班上就我一個異類,我仿彿走回高中的數學課一樣。那時我還自己打工參加巨匠的多媒體課程,加上在班上大家學的唉鴻遍野的資料庫應用,我發現我對電腦的領悟力還不錯。為時已晚,那時都大三下了,要轉什麼企管財管資管都太晚了。

如今又回到要重新選擇的關頭,我發現"現在"我喜歡做事有明顯準則的東西,而且不要和"人文"牽扯太多。我敢說,要是我以前選的是硬綁綁的課,我現在一定會嚮往活潑且變化多端的人文職業,就像穿藍白拖鞋的工程師可能會覺得行銷是繽紛燦爛,沒規則的風格正是他們學不來的。其實要在異地跟人家拼人文,只有教自己小孩才會拼贏吧。人生的際遇真的很難說,下一個五年,下一個十年,會是怎麼樣誰也說不準。前途似錦的醫生會不會入牢房,一文不值的小郭會不會當大老闆,誰知道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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